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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行者之家-现实社会-诺贝尔文学奖开了中国人一个大玩笑

诺贝尔文学奖开了中国人一个大玩笑

作者:张卉 阅读4843次 更新时间:2001-08-11

  中国旅法作家高行健昨天获得2000年诺贝尔文学奖。消息传出,中国现代文学馆馆长舒乙(老舍之子)感叹:“诺贝尔文学奖开了中国人一个大玩笑!”本世纪最后一年,诺贝尔文学奖终于颁给了中国人,但却偏偏是一个旅居法国的“异议作家”。

  据台湾媒体报道,舒乙认为,诺贝尔文学奖在中国人眼中已丧失权威性。他指出,诺贝尔文学奖是依据政治立场评定,而非从文学角度。他说,高行健很好,但比他好的作家很多,这样的结果只证明了一件事,外国人太不了解中国文学了。

  与此同时,中国大陆媒体对高行健获奖一事也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的沉默。直到昨天晚间,官方的新华社以及电视台均未报道这一消息,此后中新社的报道也只是寥寥数语。观察家们预料中国可能会对诺贝尔评奖委员会今年将文学奖颁给一个中国异议作家持批评态度。

  外界注意到,华人获诺贝尔奖的几乎全部限于科学家, 6名曾得此奖的华人科学家,5人是夺得诺贝尔物理学奖、1人是获诺贝尔化学奖。而中国人与诺贝尔文学奖却始终没有“缘份”。

  高行健(右图),这是一个在中国大陆令人感到陌生的名字。据海外媒体报道,他1940年出生在江西省,60年代初在北京学习法文,随后开始文学写作。80年代初他在中国发起前卫戏剧,但一度遭到有关部门的“批判和压制”,其作品被视作“精神污染”。高行健于1988年离开中国大陆后一直旅居法国,并曾宣布“有生之年若看不到中国实现民主社会的那一天,决不回国”。

           大陆作家心情矛盾

  就在宣布评奖结果前几天,各路媒体纷纷预测今年奖落谁家。大陆作家莫言也是人选之一,当他听说评奖结果后表示,很高兴终于是中国人得奖,打破了百年来的空白。但他同时也感到意外,并说,诺贝尔文学奖爆出冷门的情况在评选史上并不罕见。莫言说,高行健是80年代中国的前卫艺术家,对中国戏剧的贡献极大,他看过高行健一篇短篇小说,印象中似乎没有代表性的长篇小说,因此,他无法对高行健的小说成就有任何评价。

  大陆作家从维熙则表示,任何一位中国作家得奖,他都很高兴。但他认为大陆作家中具有高行健创作水平的还有很多,例如莫言、余华都有获奖资格。他发出疑问:如果高行健没有离开中国,只在中国大陆发表作品,是否也会有一样的结果?他指出,诺贝尔文学奖的目光还是不够远大。

  作家陈村在兴叹“总算有中国作家得奖!”的同时说,诺贝尔经济奖或物理奖是真材实料的结果,但文学奖给人一种“摸彩”之感,过去一百年中国作家没摸到奖,大家总觉得不高兴。陈村曾于80年代末看过由高行健同名小说改编的舞台剧《车站》,由于是小剧场,一场戏大约容纳 100人左右,场次也不多,票是很不容易才弄到的。他回忆高行健剧作相当前卫,采用西方的戏剧手法,不过他的小说在大陆并不出名。

          海外华文界反响热烈

  与高行健在中国大陆的“默默无闻”形成鲜明对照,瑞典皇家学院在评奖颂词中给了他高度的评价,称他是“一名举世公认、具有深刻洞察力和语言天才的作家,为中文小说与戏剧打开了新道路”。

  有文化界人士指出,高行健其实早在80年代初就以其《论现代小说技巧》而名噪一时,当时文坛并把他和冯骥才、李驰、刘心武,并称为“中国寂寞空旷天空中飞起的四个漂亮风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高行健对推动中国小说、戏剧的现代化,其影响力和积极性还远甚于冯骥才、李驰、刘心武等人。因为他不但在理论上阐释了现代派小说、戏剧,省去了后来者很多摸索的时间。

  对于高行健的获奖,海外华文界反响热烈、推崇备至。台湾大学戏剧研究所所长、高行健角逐诺贝尔文学奖的推荐人之一胡耀恒表示:“中国戏剧一百年耕耘,如今到了丰收的时刻了。”胡耀恒说,这十年来,高行健在法国奋斗,他的剧本不断被搬上外国舞台演出,曝光率之高,堪称华人有史以来之最,他的获奖实至名归。

  高行健多年老友,台湾媒体和文化界名人高信疆表示,高行健在艺术上的才华是多面的,他的绘画纯熟而有才情,创意相当高。在意涵上,高行健的水墨充满着现代感,并有着“浓厚的悲剧气息,总是诉说着生命无奈以及人性的压抑”。

  著名“伤痕文学”作家刘心武与高行健自70年代至今,一直维持着深厚的友谊。今年 7月下旬,刘心武偕夫人访法,高行健与女友西零还曾请他们至巴黎郊外的家喝茶、看画,共赴巴斯底歌剧院观看歌剧。刘心武表示:“在巴黎和他重见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尤其在他那宽敞的画室里,我真的感觉到他有了一个自己的空间;这个空间和他80年代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后台作画的那个拥挤的小天地,是一个非常强烈的对比!”刘心武与高行健结缘于1978年。那时刘心武担任《十月》杂志编辑,高行健任职于北京外文局,做法语翻译,写了中篇小说《寒夜的星光》投寄《十月》,刘心武看了很是欣赏,但主编另有看法,故没有刊登。

           文学乎?政治乎?

  在对高行健获奖的态度上,中国的几个身居海外的“异议人士”的话显得“耐人寻味”。

  现旅居于美国普林斯顿的苏晓康提出:中国人虽然多,但是坦白说中国人得不得到诺贝尔奖并不是很重要。高行健已经在法国居留多年,作品具有东西文化交流色彩,能用流利的法文写作,他获得诺贝尔奖是“他个人的光荣,与中国人无关”。

  另一“异议作家”刘宾雁则“直白”道:高行健的获奖显示“一个中国作家在大陆创作受到限制,到了海外之后,创作才华才能自由充分地发挥出来”。

  刘再复也评价说,高行健的创作原本可成为大陆“异议人士”的道德代表,但他拒绝媚俗,转而力求更真实、精确地呈现历史,勇敢、果断地走进现实,把所拥抱的现实与生命体转化为“强悍的诗意”。

  与上述三人相比,海外华文界著名文学家夏志清的看法更具“政治意涵”。他指出:诺贝尔文学奖第一次由中国人得奖,就由海外人士获得,与两岸无关,既不是大陆本土作家,也不是台湾作家,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行文至此,不容讳言,高行健独获诺贝尔青睐,定有其政治因素在,也势将引起另一波针对诺贝尔文学奖“文学乎?政治乎?”的质疑。

★ 高行健简介

  现年60岁的高行健出生于江西赣州,在艺术领域是个多面手。他是剧作家、导演、小说家、画家,他的画以中国水墨为媒介,画中时时流露浓厚的禅宗思想,他的音乐造诣也很深。高行健发表过 4本中短篇小说、16个剧本、 3本文学戏剧艺术论。他的许多作品都翻译成多国文字,近十年来创作的剧本也在世界各地频频上演。

  在小说创作方面,他1989年出版的长篇小说《灵山》在法国文坛造成轰动,被译成德、日、意、英等文字。瑞典文学院在授奖新闻公报中评价,《灵山》是一部“无与伦比的罕见的文学杰作,也是一部朝圣小说”。小说是根据作者在中国南部和西南部偏远地区漫游中留下的印象写成的。他的另一部长篇《一个人的圣经》,也曾被誉为是“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

  中新社的报道说,高行健从小受母亲影响,很早就显露出对戏剧和写作的兴趣。1962年他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学院法语系。高行健出国前曾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颇有才华的剧作家。他的话剧作品《绝对信号》和《野人》曾经十分轰动,而前者更是中国的第一部小剧场话剧。

  有研究者评价,高行健的作品深受西方荒诞主义和存在主义及中国传统老庄思想和禅宗思想的影响。其哲学思想虽来源复杂,但其作品却反而呈现朴实风格,不论任何文化和思想背景的读者,在读了他的作品后都能产生很深感触。


老行者的话:中国人期待已久的诺贝尔文学奖终于来了,有点遗憾的是获奖者不是中国现在的主流作家。但不管怎样,是中国人获奖总比没有要好。中国的官方没必要太激端,用沉默来对待此事毕竟不是个大国的风范。兼容并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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