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08.17
从教十年,同样的课已上了若干遍。每次上课前,只将讲课的框架结构、时间安排作个准备,不再像初为人师时,将上课所需要讲的每一句话都事先准备好腹稿。
上课,是用嘴思考的一种活动。上课注重在“讲”,不在于背诵或朗读。你面对的是交流对象,讲课面对几十个学生时,应把他们简化为一个人,当你向一个学生授课时你就不可能看着讲稿对其背诵或朗读你的讲义。应该向一群耳朵侃侃而谈你对某个观点、理论的认识与想法,在讲课的同时,你的脑子转得飞快,你在将自己的思考转化为语言向学生传道。只有框架结构的讲课,使你每次上重复课时,都有不同的表述方式,甚至在讲课中产生新的观点,这使得上课不再枯燥。
由于用嘴思考的上课,其结构框架是固定的,但具体内容不确定,我常把讲课比作表演。每一次授课过程,都是一场演出,一场不知结果的演出。我每次忐忑不安地走上讲台,不知道这一次的表演是否让观众满意,不知道此次用嘴思考的过程是否顺畅,不知道此次对问题的演绎是否全面,不知道此次对观点的诠释是否适当。课堂表演的不确定性,让我从中体会上课的新鲜感,也使我的课程充满新的内容,最新的知识可能成为古老理论的现实映证。
用嘴思考的表演式讲课,使我在讲课时,常常忘乎所以,目光在课堂上逡巡,却往往视而不见。我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我自己的表演上,我所关注的是我用嘴思考的声音。观众是谁,观众是否注意听课,我无暇顾及。
我的如此上课,使我每次上课前都要找出时间平静自己。走上讲台时,耳边总似乎听到<米老鼠与唐老鸭>中的台词“演出开始了”。下课时,身心疲惫地走下讲台,似乎又听到“演出到此结束”的声音,我已无法在意观众的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