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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行者之家-哲学与人文世界-《论语》详解(十):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论语》详解(十):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作者:缠中说禅 阅读10431次 更新时间:2009-02-20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杨伯峻:有子说:“他的为人,孝顺爹娘,敬爱兄长,却喜欢触犯上级,这种人是很少的;不喜欢触犯上级,却喜欢造反,这种人从来没有过。君子专心致力于基础工作,基础树立了,“道”就会产生。孝顺爹娘,敬爱兄长,这就是“仁”的基础吧!”

钱穆:有子说:“若其人是一个孝弟之人,而会存心喜好犯上的,那必很少了。若其人不喜好犯上,而好作乱的,就更不会有了。君子专力在事情的根本处,根本建立起,道就由此而生了。孝弟该是仁道的根本吧?”

李泽厚:有子说:“做人孝敬父母,尊爱兄长,而喜欢冒犯上级官长的,少有。不喜欢冒犯上级而喜欢造反作乱的,从来没有。君子在根本上下工夫,根本建立好了,人道也就生发出来。孝敬父母,尊爱兄长,就是人的根本吧?!”

详解:前面一直说孔子的弟子们是如何对孔子进行歪曲,如何把自己的私货夹带到《论语》之中,其中最过分的就是这位“有子“了。在《论语》中,孔子其他弟子都称呼名字,只有“有子”和“曾子”是被带上“子”的尊称,连颜回这孔子最出色的弟子,在《论语》中也没被称为“颜子”,这就很奇怪了。最奇怪的是,在《论语》通常排序里,“有子”的第一条语录排在孔子最出名的三个“不亦”后面,等于在500多条语录中排名第二,是所有弟子里最早出现的,而“曾子”的第一条语录,被排在第四位,是所有弟子里第二出现的。现在,搜索排位还要付费,这“有子”与“曾子”,都是孔子晚年才收的弟子,有何德何能单独被尊称而且排位如此靠前,完全占据最好的广告位置,二千多年来,让如此多人看《论语》时,都被迫第一时间记住这两位,凭什么?唯一合理的解释,现在流传的《论语》就是这两位的弟子合伙编辑的,其中大量夹带了他们的私货,这简直是中国文化史上最无耻的一笔。

本章,字面意思很简单,上面三位都解释了,大同小异,而最大的问题是,这“有子”说了那么多废话,其核心思想还是为了扼杀所有的“犯上作乱”者。儒学刚猛,充满反抗精神,竟然被这“有子”阉割成奴才玩意。这人还特虚伪,最后所谓“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说的可不是“孝弟”,因为按照前面“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的逻辑,为什么强调、宣扬“孝弟”?就是因为“孝弟”了就不“犯上”,进而就不“作乱”。按这种逻辑,并不是“孝弟”本身真被此人看重,而是宣扬“孝弟”导致的不“犯上作乱”结果符合了此人所代表的、害怕被“犯上作乱”的那一群人的利益。而又是谁最怕“犯上作乱”呢?

此人所谓“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完全与孔子的思想背道而驰,连“曾子”的所谓“一以贯之”都与孔子无关,这所谓的君子之本,不过是为了把其“孝弟”了就不“犯上”进而就不“作乱”的谎话说圆而编造的更大谎言。其中的逻辑关系无非是,你要成为君子,首先要有“君子之本”,有了“本”才有“道”生,而“孝弟”是“仁”道之本,君子都要遵守。这样,通过伪造的所谓“君子之本”,“有子”就一步步将人引向永远无条件地不“犯上作乱”的真正陷阱,否则就是忘“本”了,然后就可以宣布此人违反“仁”道,就不是“人”,是“贼”是“寇”,然后就可以围而灭之,这样,这些害怕被“犯上作乱”的人,就可以永远继续为非作歹,鱼肉世界,这就是两千多年来的中国统治者看着“有子”、“曾子”们所夹带着私货编撰的《论语》就特别亲切的根本原因。

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於我,我对曰,”无违。””樊迟曰:“何谓也?”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杨伯峻:孟懿子向孔子问孝道。孔子说:“不要违背礼节。”不久,樊迟替孔子赶车,孔子便告诉他说:“孟孙向我问孝道,我答覆说,不要违背礼节。” 樊迟道:“这是什么意思?”孔子道:“父母活着,依规定的礼节侍奉他们;死了,依规定的礼节埋葬他们,祭祀他们。”

钱穆:孟懿子向:“怎么是孝道?”先生说:“不要违逆了。”一日,樊迟为先生御车,先生告诉他说:“孟孙问我孝道,我答他不要违逆了。” 樊迟说:“这是什么意思呀?”先生说:“父母生时,当以礼侍奉;死了,以礼葬,以礼祭。”

李泽厚:孟懿子问如何是孝?孔子回答说:“不要违背。”樊迟替孔子赶车,孔子对他说:“孟懿子问我如何是孝,我回答说不要违背。” 樊迟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孔子道:“父母亲活着,按照礼制来事奉;死了,依照礼制来安葬,依照礼制来祭祀。”

详解:“孝”,对于孔子、儒家来说,只是一个很日常的概念。在孔子那里,绝对没有后世被改装的所谓“以孝治天下”的想法。孟懿子,鲁大夫,其父要求其学礼于孔子,也算是孔子早期弟子之一,但此人对孔子有点像犹大之于耶稣,所以后来一般都不把他当成孔子的弟子。

“违”,本义“离开”;“无违”,就是不要离开当下社会的现实,这包括了文化、经济等。后来有些人把“无违”当成不要违背父母,这显然是不对的,于实际情况不合,难道杀人放火之辈就没有儿女?难道他们的儿女也要跟着杀人放火才是“无违”?而且,孔子在后面也给出了“无违”的解释“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这里,孔子强调的是“礼”,由于“礼”在《论语》中被反复提到,很多相关问题必须在后面逐步解决,但这里必须首先知道,“礼”对于孔子来说是当下的,没有超越现实永恒不变的“礼”。

“礼”,最初与“祭神求福”的“礼仪”相关,进而引申到社会生活中各种行为上某种约定俗成的规范,而这,必然与当下社会当下本身相关。而“孝”本身,也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范,同样具有当下性。因此,在孔子看来,所谓的“孝”,是在社会行为规范的动态系统中一个当下的呈现。没有任何先验的规范,使得“孝”有绝对不可更改的标准。如果你父母是汉奸、东条英机,大义灭亲就是最大的“孝”,这才是真正的“无违”。

缠中说禅白话直译

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於我,我对曰,”无违。””樊迟曰:“何谓也?”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孟懿子问孝。孔子说:“不要离开。”樊迟替孔子赶车,孔子对他说:“孟孙向我问孝,我回答说:“不要离开”。” 樊迟说:“什么意思?”孔子道:“父母在世,用社会当下约定俗成的规范去侍奉他们;父母去世,用社会当下约定俗成的规范去安葬、祭祀他们。”


子游问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於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杨伯峻:子游问孝道。孔子说:“现在的所谓孝,就是说能够养活爹娘便行了。至于狗马都能够得到饲养;若不存心严肃地孝顺父母,那养活爹娘和饲养狗马怎么去分别呢?”

钱穆:子游问:“怎么是孝道?”先生说:“现在人只把能养父母便算孝子。就是犬马,一样能有人养着。没有对父母一片敬心,又在何处作分别呀!”

李泽厚:子游问如何是孝?孔子说:“今天所谓孝只讲能够养活父母。人也一样养活狗、马。不尊敬,那有什么区别?”

详解: 本章字面意思很清楚,但与上章视角不同。上章是站在整体的社会结构角度审视“孝”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规范的当下性。而本章,是站在具体个体的角度,审视“孝”作为一个具体的个体行为的当下性。所谓“在貌为恭,在心为敬”,孔子强调“敬”,而不是表面上的“养”。心,惟在当下,一心不敬,则不过将父母当成犬马,即使能养之,又有何益?

缠中说禅白话直译

子游问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於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子游问孝。孔子说:“能养父母就被认为是现在的孝了。甚至狗和马,都会有人养;如果内心不敬,又用什么来区别这两者?”

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忧。”

杨伯峻:孟武伯向孔子请教孝道。孔子道:“做爹娘的只是为孝子的疾病发愁。”

钱穆:孟武伯向:“怎样是孝道?”先生说:“让你的父母只忧虑你的疾病。”

李泽厚:孟武伯问如何是孝?孔子说:“使父母亲只担心子女的疾病。”

详解:上三解中,杨的解释变成答非所问,显然大错特错;钱、李的解释大同小异,但都把孝变成了一种行为规范而脱离了实际情感的当下基础。

孟武伯,上章孟懿子的儿子。“父母唯其疾之忧”是“唯其疾之忧父母者”的倒装与省略,“唯”,纵使;“其”,指代儿女;“之”,结构助词。孔子这里说的很平易,也很有操作性。什么是孝?孔子给出一个判别的标准,就是“儿女纵使生病也担忧父母的那种感情”,为什么?因为自己生病而使得父母担心,更使得父母得不到照顾,为此不安,因此产生忧愁。这种感情是当下产生、发自内心的,不需要什么道德规范去约束。

本章,如上章,同是站在具体个体的角度,审视“孝”作为一个具体的个体行为的当下性。孝,不是一种虚无飘渺的道德概念,而是一种真切的当下的感情,纵使你生病,也当下产生担忧父母的感情,这就是孝。当然,平时没有生病时,当下产生担忧父母的感情,同样也是孝。但在生病等极端情况下,依然能当下自然地产生担忧父母的感情,这种孝才算是经历考验的。有些所谓的孝子,平时口比蜜甜,真到紧要关头,只想着自己,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不用说自己生病等情况了,这些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孝。

注意,这里的“疾”只指生病,不指那些不当行为等导致的过患。人间最大的不幸莫过于白发送黑发,任何不珍惜自己生命的,因为一些恶习而遭遇意外的儿女,都是世间最不孝之人。另外,因为自己的行为遭受伤残、牢狱等,道理也是一样的。为什么?一个因为自己的不当行为而导致伤残、牢狱、甚至死亡的,绝不可能在当下真正产生对父母的担忧,这些人心里如果真的担忧父母,就不会容忍自己有任何不当行为而把自己陷入险地。

缠中说禅白话直译

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忧。”

孟武伯问孝,孔子说:“(孝就是)纵使自己生病也担忧父母的那种当下产生的感情。”

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

杨伯峻:子夏问孝道。孔子道:“儿子在父母前经常有愉悦的容色,是件难事。有事情,年轻人效劳;有酒有肴,年长的人吃喝,难道这竟可认为是孝?”

钱穆:子夏向:“怎样是孝道?”先生说:“难在子女的容色上。若遇有事,由年幼的操劳,有了酒食,先让年老的吃,这就是孝了吗?”

李泽厚:子夏问如何是孝?孔子说:“不给父母好脸色看。有事时,年轻人效劳服务;有酒饭,让年长的先吃;这难道就是孝吗?”

详解:“色”,本义脸色;“难”,为难;“事”,事故;“服”,负担;“其”,指代“事”;“劳”,烦劳,麻烦;“弟子”,年轻人;“先生”,年长者;“馔”,吃喝;“曾”,本义是副词,加强语气。

本章依然是站在当下的情感角度讨论“孝”,“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在一般人看来,就是“孝”了,但孔子并不这样认为。因为这种所谓孝的行为,完全可以是不情愿、在某种道德规范压力下出现的,这种行为不是发自内心的当下情感,露于外,就会“色难”,这就不能算是“孝”。

缠中说禅白话直译

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

子夏问孝,孔子说:“有事故,让年轻人负担其中的烦劳;有酒食,让年长者吃喝;但如果这些行为不是发自当下的情感,只是由于一种道德规范的力量,内心不情愿甚至在外显露出脸色为难,那么,难道就能把这种行为当成孝吗?

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杨伯峻:孔子说:“父母在世,不出远门,如果要出远门,必须有一定的去处。”

钱穆:先生说:“父母在时,不作远行。若不得已有远行,也该有一定的方位。”

李泽厚:孔子说:“父母活着的时候,不远走高飞。如果走,也要有一定的方向。”

详解:三人都把“方”解释成“方向、方位、处所”之类,但这里的“方”通假“谤”,这在《论语》中并不是孤例,例如“子贡方人”这句也是这个意思; “远”,不是指距离远,而是指偏远险恶之地;“游”,这里指的是“游学”。

该句意思是,当父母还健在时,即使像“游学”这样有意义的事情,如果要以身赴险,孔子也是不赞成的,如果一定要去,那么就会有“谤”,也就是被诅咒的意思。这里的诅咒,可能是旁人的,也可能是命运的,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也是一种诅咒。

孔子在这里说得很平实,对于一个家庭,家族的传承是很重要的,别以为这是封建思想,试想,所有人都断子绝孙,那人类还存在吗?唯一需要纠正的,就是家族传承并不一定以男性为基础,女性也一样。而古代人的寿命都比较短,父母在,对于家族来说,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延续其香火,任何以身赴险的事情,必不可取。即使香火已延续,一旦以身赴险使得白发送黑发,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不孝了。这点,对男性女性都是一样的。

缠中说禅白话直译

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孔子说:“当父母健在时,即使是游学也不能到偏远险恶之地,否则一定招致旁人或命运的诅咒。”

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杨伯峻:孔子说:“父母的年纪不能不时时记在心里:一方面因<其高寿>而喜欢,另一方面又因<其寿高>而有所恐惧。”

钱穆:先生说:“父母的年岁,不可不常记在心呀!叫你一想到,又是欢喜,又是忧惧。”

李泽厚:孔子说:“父母亲的年龄,不可以不知道呀。一方面是欢喜,一方面是忧惧。”

详解:“孝”是一种当下的,直接呈现的情感,而这一章,是对此一个最平实的描述。“知”,从“口”,旁边是“矢”,意思是“识敏,故出于口者疾如矢也”,即“认识、知道的事物,可以脱口而出,像箭一样快”。“父母之年”,父母的年龄;“不可不知”,不可不脱口而出。请问,你能否立刻不加思索就能说出自己父母的年龄?这一点,绝大多数的人都办不到。

什么事情才能脱口而出?当然是常被挂念的,与自己的身心、情感一体的。我们的身体,来自父母,被父母所养育,自然与父母是身心、情感一体的。如果连“父母之年”都不能脱口而出,那如何能称为“孝”?这里的“年”,除了指出年龄,还有和父母相关的一些日期,例如他们的生日,还有我们的出生日等等。有人可能奇怪,我们的出生日如何与父母相关?其实,我们的出生日,对于父母,特别是母亲来说是苦日,在古代,这一点更明显,因为生育条件不好而死去的母亲,在当时并不罕见,就是平安,生育中所受之苦,也是人生之大苦之一。

而这种当下的情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惧”,是“悲欣交集”的。其实,人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如此,“一则以喜,一则以惧”,“悲欣交集”。人,非纯苦非纯乐,苦乐皆有,才有所谓的人。如果按六道轮回的观点,鬼道、地狱等纯苦,天道纯乐,都不适宜修行悟道。而只有人道是苦乐皆有,“悲欣交集”,所以才说人身难得。得此难得之人身,而不行正道,就如盲龟偶遇一孔木而弃之,怎能不万劫于苦海沉浮?如果连“孝”这最基本的情感都没有,又何以为人?何以行之正道?孔子、论语虽非彻底之论,但从这最基本处着手,却是最平实可行的。


缠中说禅白话直译

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孔子说:“父母的年龄、生日等,不能不常常挂念以至能脱口而出。这种当下的情感,一方面带着欢喜,一方面带着忧惧,悲欣交集。

子曰:君子喻於义,小人喻於利。

杨伯峻:孔子说:“君子懂得的是义,小人懂得的是利。”

钱穆:先生说:“君子所了解的在义,小人所了解的在利”

李泽厚:孔子说:“君子了解礼仪,小人了解利害。”

详解:这句话虽然简单,但千古以来的翻译,问题多多。按上面三人的解释,那种连利益、利害都不懂得、了解的君子,只不过书呆子而已。而对于用改头换脸的《论语》奴役人民的统治阶级来说,这种不懂利害、利益的所谓君子,当然是最好的奴才,中国二千年来,无数奴才,就此而成。

而对于小人,又何曾真明白利害、利益?利益、利害,都必须究底穷源,对整个社会、各种制度的运行有深切了解的人,才有可能对利害、利益有稍微的了解。否则,不过是一个利益机器上被摆布的一群,利益战争下的一堆炮灰而已。

何谓小人?首先是人,只是画地为牢,自小而已。而一般的所谓人,在社会结构被社会机器所玩弄,所有的学问、观念,不过被所谓的常识、天经地义的所组装而已。这里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在孔子眼里,一般的所谓人,连小人都算不上,不过是假人,木偶而已。

“於”,是“被”的意思,后面的“义”、“利”,都是“喻”的主动者。无论“君子”、“小人”,其“喻”都不是无源之水,都是因为被“义”、“利”的力量所牵引中而“喻”的。如果没有“义”、“利”,没有这个社会结构本身,所谓的“君子”、“小人”之“喻”都是胡诌。何谓“喻”?开导也。

本章的意思,就是“君子被义所开导,小人被利所开导。”那么,何谓“义”,何谓“利”?“利”,就是利益、利害关系所组成的现实社会结构以及其对应的一套现实运行机制;“义”,各种现实结构所对应的道德、法度等规范。

小人,在参与利益之网的现实运作中,被利益之网的潜在力量所开导,明白了其中运行的机制与结构,从而于其中而游刃有余,由此而得其大利,所谓窃财而不留盗痕,窃名而万古留名,窃国而成国之圣人,这才算够得上当一小人。

君子,首先要成一小人。君子成于小人,一个不是先成小人的君子,不过是一个糊涂蛋。于“利”糊涂,成不了小人,更成不了君子。“君子”,能游刃于利益之网中,更被各种现实结构所对应的道德、法度等规范所开导,知其时、依其时、行其时而转其时,不相其相,转毒药而醍醐、大地而黄金,“人不知”而“人不愠”,这才是真君子之所行。

小人,虽说是对利益之网而游刃有余,但因为画地为牢,自我小之,为一我所牵,最终不过仍是机关木人,到头来,被一点聪明所误,一场游戏一场梦而已。而君子,尽知小人所知,行小人之行而无一我之所牵,不废一法而行千法万法,行千法万法而不立一法,于所知所行而自在。

缠中说禅白话直译

子曰:君子喻於义,小人喻於利。

孔子说:“君子被各种现实社会结构以及对应的各种道德、法度等规范的关系之网中蕴藏的力量所开导,小人被利益、利害关系所组成的现实社会结构以及其对应的一套现实运行机制的关系之网中蕴藏的力量所开导。”